须弥的神明很快就回去了。
她只在璃月留了一天的时间,须弥境内有许多值得信赖的人,能在她不在的时候把各种事物处理得很好,但她还是不太放心,毕竟现在的须弥还有太多方面需要她。
但钟离不知道的是,仅仅就是那一天的时间,家里已经有小孩偷偷地和须弥的神明搭上了线,手拉手搞出了一样让人无语凝噎的东西。
【大家,我不太能接受这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系统终于故障了吗?】
【系统故障也不是这么故障的吧,这很明显就是进病毒了!啊啊啊快点排毒啊!】
【你到底是怎么说服须弥的神明跟你一起搞这玩意儿的!】
【狂野打字!】
观察者们崩溃无比,泪如雨下。
现在他们打出的每一个字符都伴随着无敌酷炫五彩斑斓的光污染特效与极具未来感的铿锵金属音效,让普普通通的打字也变得热血十足。
虽然热血一点也不错,但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热血让观察者们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搞笑役。
太宰治冷笑了一声,语气里藏着大仇得报的快意,“我说了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吧?”
他手里拿着一个简易的装置,上面有几个按钮,“今天各位就先这么说话吧。”
观察者们沉默了一下。
他们露出了邪恶的嘴脸。
【其实吧,我觉得这样打字也不错,这不是很有气势吗。】
【赫赫,你以为我会为此感到羞耻吗?我觉得这样超帅气的,就是特效太费眼睛了而已……】
【我们迫害你,你还帮我们回味年轻快乐的中二时期,你还怪好心的嘞。】
【总之我们是不会放弃看你的乐子的,你死心吧。】
太宰治:“。”
对这群没脸没皮的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观察者们振作起来,嘻嘻哈哈,【打字新皮肤!各位,我们快去在钟离先生眼前亮个相!】
太宰治:“?”
他一瞬间就看透了这群乐子人的意图,大惊失色,“等等,你们要去干什么,不许去!”
另一边,在璃月港的郊外。
钟离正在引导沢田纲吉控制自己的力量,同时让五条悟学会反转术式。
他将双手分别放在两个孩子的肩膀上,一心几用,“保持平静,去体会这股力量的流动与走向……”
听着耳边的教导声,两个孩子闭着眼睛,他们的表情宁静而严肃,呼吸悠长而平稳,不断捕捉着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不必着急。”钟离松开手,“今日就先到这里,欲速则不达,功在不舍,不在急迫,我们明日再继续。”
两个孩子意犹未尽地睁开眼,正想留住年长者再问几个问题,就听一阵噼里啪啦的激烈响动从远到近。
炮弹炸裂的声音,子弹发射的声音,还有发动机嗡嗡作响的声音连成一片,热闹非凡,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打仗。
“?”
动静太大,所有人都张头往外望。
在所有人诧异无比的目光中,一大片雪白的字幕拖着酷炫光效冲向璃月港的郊外。
【钟离先生你看!我们的新皮肤!】
【午安钟离先生,今天也很想当您的狗!我可以吗!】
这句字幕一出,其余观察者大惊,立刻愤怒起来,【有人抢跑啊!】
字幕瞬间更加沸腾,顶着无比吵闹的音效和光效争论起了家里唯一的狗狗是谁。
有字幕一边后空翻一边说这唯一的宝座是我的。
有字幕一边摇花手一边说我才是。
有人实在争不过,怒而掀桌,【看我把你们炖成狗肉火锅!】
紧赶慢赶跟来的太宰治还是没能来得及阻止这群人口吐虎狼之词,他把透明的魂魄从嘴里吐出来,“我讨厌狗……”
今日的提瓦特,注定喧嚣。
-
钟离冷酷地选择把喧嚣拒之门外。
今天的观察者有点太离奇,等字幕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他才肯松口把人放进往生堂。
观察者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涕泪横流,【呜呜呜呜呜呜不要这么狠心啊,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会这样了……】
然而狼狈的道歉与激烈高昂的特效混合在一起,造成的效果非常搞笑。
可能是这个特效有什么让人倾诉肺腑之言的魔力,观察者们再次不小心吐露了心声,【我们只是想做您的狗而已啊……】
钟离看着这一幕:“……”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转过身,留下汪汪大哭的字幕,领着五条悟去了书房。
书房的桌面上摆着一条雪白的绸带。
这是他在充分了解过五条悟的术式后准备的。六眼会自动捕捉信息,而不会顾忌主人是否能接受那么大的信息量,以至于五条悟的大脑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超负荷运转。
而且这孩子最近吃甜食吃得太过火了,理由是用脑过度。
钟离准备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桌面上的绸带,天蓝色的纹路浮现,随着指尖的移动不断加深颜色,最后又从雪白的绸面上隐去,化作了绸带边缘若隐若现的蓝色浮光。
片刻后,这点浮光也被收敛了起来。
钟离拿起这条绸带,在五条悟有点好奇的目光中用绸带遮住他的眼睛。
洁净雪白的绸带覆盖上去的下一秒,五条悟就发出了小小的惊叹声,“这是怎么做到的?”
钟离问,“一点仙家法术而已,感觉如何?”
五条悟仔细感受了一下,“我觉得非常好,钟离先生要把这个送给我吗,好耶!”
这条绸带仿佛在修复他的大脑,清清凉凉的感觉使他灵台一清,浑身都舒服得松弛了下来。
更神奇的是,虽然双眼被遮住,但他仍能正常视物,仿佛眼睛上的绸带并不存在一样,六眼的使用也没有受到影响,然而需要消耗的精力却大幅度降低。
他不自禁地感慨起来,说出了那句璃月人共识,“钟离先生果然是万能的……”
钟离不为所动,“既然如此,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要控制一下甜食的摄入了。”
不管怎么说,一天吃二十多块蛋糕,甚至影响到了正餐的摄入,这还是太离谱了。
五条悟回想起自己最近的战绩,心虚了一下,但他还是捏住年长者的衣角,企图争取宽大处理,“真的要控制吗……”
钟离抚了抚他的额发,“只要不影响到正餐,如何?”
五条悟忧愁地叹了口气。
然而当天晚上,他就知道钟离先生还是宠爱他的。
因为摆在他面前的主食变成了甜糯的米糕。
他开心的拿起筷子,正打算把米糕往嘴里塞,坐在他旁边的沢田纲吉头上就“呼”的一声冒出了橙红色的火焰。
五条悟顿了一下,镇静地继续把碗里的米糕吃完,这才转头去观察小伙伴变了色的眼睛,“你这是……走火入魔了?”
沢田纲吉有点无语,“我只是会点火了。”
虽然还不稳定吧,但总归是自己点着了。
-
第二天,恢复原样的观察者们终于获准进入钟离的视线范围。
他们怅然若失。
【不好意思,我们昨天只是一不小心鬼上身了。】
【对对对,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无论是当狗还是汪汪叫,呜呜。】
【真的不能吗QAQ】
沢田纲吉站在一边,充满困惑地小心翼翼道:“能问一下,为什么要大家会想要当狗呢……在你们那里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他心想,说不定是什么他不清楚的习俗。
夏目贵志也投以非常好奇的目光。
面对这两只棕毛兔子,观察者们瞬间汗流浃背,感觉自己的道德与良心正在受到鞭笞。
观察者们很想说“没错就是这样”,但他们还是保全了最后一丝体面,深沉地说:【这不是你们应该接触到的东西……】
【此等肮脏的罪孽就由我们一力承担……】
沢田纲吉和夏目贵志担心起来,“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
面对他们善良且清澈的目光,观察者们支支吾吾,【啊,这,我们、就,不用了。】
太宰治不忍直视地把夏目贵志和沢田纲吉拽走了。
他语重心长地说,“他们什么负担都没有,他们只有邪念。”
两只棕毛兔子用那种困惑又单纯的眼神看他,“什么邪念?”
太宰治冷笑,“对钟离先生的邪念。”
他顿了一下,表情变得有点沧桑,“以后对我们也会有的,只是现在我们年纪太小,而且有房管在看,所以道貌岸然地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夏目贵志与沢田纲吉大受震撼。
观察者们做出有力澄清,【主要是有房管在看。】
【我们是不屑于伪装的,除非有房管。】
看完全程的钟离:“……”
为了孩子们的身心健康着想,他再一次把观察者们关在了往生堂的大门外,这次三天不许进门。
观察者们扒拉着大门,【呜呜呜呜呜呜放我们进去吧钟离先生我们这次真的知道错了……】
刚巧家入硝子从不卜庐回来。
她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问题,很明显在一边走路一边走神。
看见往生堂门前横尸遍野的字幕,她愣了一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字幕奄奄一息地呜咽道:【钟离先生不让我们给他当狗。】
家入硝子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眼睛。
在极度的无语中,她评价:“你们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