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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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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面露惊恐紧急后退,威风凛凛地罗威纳紧盯青年往前迈出一步,同时口中发出警告的低鸣,这声音浑厚粗壮震人心魄。

青年往后退的越来越快,知道晏明没安好心却也为时已晚,他想呼救怕惊动这条一身肌肉壮实的猛犬。心惊胆战地注视着它,边往门口走。

不知他哪种行为惹恼了罗威纳,它呲出一口锋利的白牙,调动全身肌肉朝青年扑去。青年脸色惨白把腿跑到门外,玄关门重重关上,隔开了他和猛犬,却也让他无法再踏进这栋别墅。

晏明趁机跑上楼,刚上到一层裤腿被罗威纳咬住,一身肌肉一百多斤的赛级成年罗威纳,无论是力量还是咬合力都十分惊人。晏明小看了这只狗,在没有扶住楼梯的情况下被罗威纳死死咬住裤腿连滚带爬拖下了楼梯。

晏明摔得脑袋发晕,耳边罗威纳浑厚的叫声充满着受类该有的野性、嗜血,这声音穿透耳膜响彻四周。

罗威纳围着晏明这个闯进住宅的陌生人嗅着他的气味,无所畏惧地直视晏明的眼睛。

聪明的狗知道如何与人交锋,晏明动一下手臂它便猛吠一声用声音压制晏明。

晏明急见霍远霄,根本没心思与一条狗周旋。他爬起来抄起拖鞋砸罗威纳,同时以更快的速度往楼上跑,一边大叫:“霍远霄——”

“霍远霄——”

“你出来!霍远霄!我知道你听见了!”

下一刻罗威纳扑到晏明背上,突如其来地重力压在背上让晏明摔倒在楼梯上。罗威纳两条前腿踩在晏明胸口,龇牙咧嘴同时发出更为强烈地低吼声,表达对晏明侵占它领域的不满。

“操!还轮不到你一个畜生跟我耀武扬威!”

晏明知道今天不解决这条狗他就见不到霍远霄。他漆黑的眼睛直视罗威纳,没有流露出一丝退缩与惊恐。在狗的眼里这种行为无疑是对方在向它发起挑战。

罗威纳眼里充满冷血凶猛,张口咬向晏明。晏明心头升起一股狠劲儿,一拳打在罗威纳头上,如同打在坚硬的铁皮,罗威纳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迅速反应咬住晏明手臂。

尖利的牙齿深深嵌入晏明的皮肉,血液一股脑儿的顺着狗嘴流出,染湿了晏明雪白的衬衫。

以罗威纳的咬合力咬断一根树干轻而易举,晏明被咬得刹那整条手臂近乎麻木的状态,并没有感觉到疼。罗威纳死死咬他疯狂甩头不松口,晏明任它咬着另一只手掐住它的后颈,突然翻身双腿绞住它健壮的身体,佝偻着背匍匐在罗威纳背上,使出浑身力量压住它。

罗威纳越猛力挣扎,晏明双腿绞得更紧,一百多斤的狗一时很难压住,晏明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不管不顾地一口咬在狗的脖子上。

狗发出一声痛叫,从喉咙发出的低呜声更响牙上力道也更重。此刻痛感终于传递到大脑,手臂如同被钝器插穿,痛得强烈钻心。

晏明头皮发麻心脏猛烈跳动,“扑通扑通”仿佛要从胸膛钻出。换做常人早败下阵来。但晏明不一样,他不认为驯服畜生是什么难事,只要比它狠比它能忍比它僵持得更久。

晏明死不松口,学着罗威纳发出一样的低吼声,他在用狗的方式战胜一条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起初罗威纳还挣扎还低吼,当它意识到挣扎无用压在它身上的人比它力量更大时,它渐渐产生了一丝恐慌。心理防线一旦被击垮,一旦产生身上人类比自己更强大的认同后,力气所剩无几的罗威纳不再挣扎。

它的低吼声越来越小,咬住晏明的嘴也松开了,直到它完全没了声音,身体一阵一阵地颤抖,眼神由开始的混沌凶恶转为现在的恐惧警惕。

晏明压了它足足四十多分钟,他自己也牙齿发酸,腰腿始终处在一个姿势下而坚硬麻木,血液染红一条袖子伤口处已然失去了知觉。

他伸手拍向狗脑袋,罗威纳夹着尾巴身体颤抖更厉害。晏明确定,这条狗已经完全惧怕他了。但他还是继续保持这个姿势,操操操操,腿麻了,站不起来。

终于楼梯上响起的脚步声打破,男人一步一步迈着沉重地步伐,停在一人一狗面前。

罗威纳看见发出委屈巴巴的呜咽声,晏明抬眼撞上霍远霄居高临下的视线。

晏明现在的样子实在称不上好看,浑身湿透头发炸毛成鸡窝,佝偻着趴在地上,嘴边沾着一圈狗毛。

一双眼睛猩红,凶狠,透着一股不要命的疯劲儿。

如同一只露出锋利爪牙,不拘礼数没被规训,野性十足勇猛的猎豹。

霍远霄眼底涌动难以察觉的兴奋,他俯勾住晏明腰带把人拎起来,晏明像个塑料娃娃一样晃来晃去,视线里是花瓶打碎一地狼藉的地板。

晏明失血过多脑袋眼前晕乎乎的,接着天旋地转他被霍远霄扔在了卧室床上。

管家端药来到晏明身边小心扶起他:“衬衫脱一下,我来为您处理伤口。”

晏明解开纽扣,眼睛盯着站在窗边的霍远霄急冲冲的开口:“沈维良查出来了脑瘤,要做手术,但是这个手术只有霍邱荣教授能做,他现在休假回不来。”

“沈维良是误喝了我的水才出事的,我不能什么也不做让他这么死了。”

晏明的手臂上足足六七个牙龈,最深的伤口都能瞧见里面的肉,消毒水一倒上去升起如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痛感,疼得晏明倒抽一口气。

他焦急不已:“霍老板!求求你帮我请霍教授回来行吗?”

霍远霄抱臂倚在窗边,窗外阴云密布大雨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微光落在他身上,面孔隐于昏暗的暮色中。

卧室里陷入晏明最不喜欢的寂静,而这样的寂静常常出现在他与霍远霄在一起时。

晏明越急切的想要得到对方的回应,对方越沉得住气。这种静看似没有伤害,反而是做折磨人的东西,掌控着人的心理防线煎熬人的情绪,蔓延着能逼疯人的窒息。

晏明深吸口气,试图想要打破这令他不快的氛围:“霍老板,你说句话行吗?”

“我哪里得罪了你,你提出来,我给你认错。”

管家处理完伤口端药出去,晏明的右臂被包成了一个粽子。

霍远霄缓缓转身来到晏明面前:“这么快就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

晏明一愣,显然对方指他之前说过不需要霍远霄也能活得很好这句话。

是啊,晏明也没想到打脸来得太快了。

那天他挑衅霍远霄夸下海口自己用不着他,对于霍远霄这种在意尊严权威的上位者,自然不肯再帮自己。

晏明仍处于错愕的状态,霍远霄目光落在他的受伤的手臂,沉声道:“回去吧。”

晏明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霍远霄一动不动。

回去?

他不能回去,他不敢面对病床上的沈维良。

晏明咬住唇瓣拳头攥紧,愤怒、委屈、急切在眼底酝酿,他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霍远霄。

这对霍远霄来说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口无遮拦挑惹得霍远霄不高兴,那他认错。

晏明咬紧牙关低下脑袋,一改刚才腰背挺直不服不忿的倔强,低低的说:“我不走。”

他再抬起头,脸上露出讨好谄媚的陪笑:“霍老板,我错了,我这个人你也知道脾气暴躁嘴没个把门儿的,你把我说的话当放屁!”

晏明伸手打自己的嘴:“都怪它乱说话,你看我打几下你能消气?”

他笑着遮掩住本就不该存在于他这种没钱没的人的尊严。他这种人哪有什么尊严呢?要尊严有什么用?

尊严是晏明出来打工后早就丢弃的东西,为了赚钱他捡过垃圾,送单超时为了不被扣费他点头哈腰道歉任凭顾客劈头盖脸的骂。

他脸皮厚,本来也不在意什么尊严。

可是他憋屈,胸口发闷,心里翻江倒海。

他发现,在霍远霄面前他还是在意那么一点儿尊严的。

晏明一下一下打自己的嘴,其实不疼,他又不是傻子打出响得了,打疼就没必要了。

他只是难受,心里身上哪都难受。

原本被沈弘才打肿的脸上强行挤出的笑容变得无比怪异。

霍远霄捉住他手腕,不让他继续打下去。

晏明笑问:“打够了吗?霍老板?”

霍远霄放开他的手,拿起一件干净的外套披在晏明光裸露的上身:“我没有生气。”

“晏明,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是商人,无利不起早。你有什么值得我帮的价值吗?”

“从假扮瑜清开始,你就在不断惹祸。其实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在瑜清住处不出门,时间一到你就可以拿到二十万。”

“你的冲动莽撞把一件容易的事变得无比复杂。”

霍远霄为他系上纽扣:“同样,没必要放狗吓走我的人,咬伤我的狗。”

“你就拿这种态度求人吗?”

晏明被数落的哑口无言,但他又觉得不对,怎么能都是他的错呢?

“我…………”

晏明耷拉着脑袋:“是,我有错,可也……”

他声音越来越小:“他们也有不对的地方。”

认错态度没摆正,不出三句话原形毕露开始找上别人的错了。

系上最后一颗纽扣,霍远霄抽身叫管家进门:“送他回去。”

晏明一急跪爬着抱住霍远霄大腿耍无赖,死缠烂打:“我不回去。”

他脸贴在霍远霄腰间磨蹭,仰头眼巴巴的看他,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我以后不闯祸,听你的话,假扮好沈瑜清还不行吗?”

“或者二十万我少要点,给你的狗赔偿医药费。”

“我没钱啊,大哥,老板,我不知道我还能给你什么,我把命给你行吗?”

霍远霄一言不发地看他。

晏明焦头烂额,他发现他真的没有什么价值是霍远霄需要的。

“你为什么不救沈瑜清的爷爷?”

他停顿一下,艰难地开口:“你不是喜欢沈瑜清吗?所以你才找我扮演他,怕他家里人知道真相伤心。”

让他假扮沈瑜清的理由以晏明的智商,他只能猜到这儿了。

管家敲门开口:“先生,那位姓温的歌手回来了,在楼下等你。”

霍远霄扳开晏明的手:“不要无理取闹了,我还有事。”

“什么事!不就是找人上床吗!”

晏明胸膛情绪纷杂,乱七八糟拧成了麻绳似的,今天遭受到的委屈,霍远霄要和别人上床也不帮他忙的那一份怨恨,气愤难耐心里酸溜溜,仿佛把他扔在油锅上煎。

他脑子一热吼出:“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

霍远霄眸光微暗,管家识趣的关上房门。

室陷入一阵安静,霍远霄低头看他,晏明身上穿着他的西服,不合身的宽大西服令他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剧烈起伏的胸膛。

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晏明胸膛微湿,肌肉薄而漂亮紧实弹性。

晏明的身体唯一的异样是,他有着不符合他这个身高体重的胸肌,但不夸张,微微往外鼓出些许,软而厚实色泽稚嫩。

晏明喉结鼓动一下,发梢上的水珠顺着他纤细脖颈滑落,健康的矫健的身体没有一点脆弱的痕迹,反而引人想要征服。

霍远霄没有做任何举动,也没有开口,视线如同平静的湖水缓缓停留在晏明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似乎并不急于得到晏明,他在探究晏明的决心。

霍远霄自然对晏明感兴趣,但他要让晏明主动,上赶着爬上他的床。

要让晏明需要他,而不是他需要晏明,上位者任何时候都不会低头。

晏明最不擅长揣摩人心,他不懂霍远霄的用意,看不透也捉摸不透。他只是凭借自己的直觉不想霍远霄跑了,心一横脱光了自己解开霍远霄的腰带。

他的手都在抖。晏明微微弓起身体,深吸一口气,双手扶住霍远霄的腰。

安静的室内渐渐响起水声,喉咙吞咽的声音。

呼吸声、心跳声、雨声交杂在一起。

霍远霄的手穿过晏明潮湿的黑发,用力将晏明按向自己。

很久后,晏明跪在床边猛咳,拼命呼吸空气,险些窒息而亡。他嘴角破了,眼里含的生理反应的水光。

他还没缓过神,便被男人掐住后颈摁在了床上。晏明脸埋进被子里看不到霍远霄的神情,冷空气接触到皮肤晏明瑟瑟发抖。

他被摆出了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动物交/配才会如此。对方身上微凉的布料滑过他后背,霍远霄衣衫规整,晏明已经一`丝`不`挂。

一切毫无征兆地开始,晏明疼得大汗淋漓身体仿佛被劈成两半。他疼得痛骂了一声霍远霄,对方手指强行破开他的牙关摆弄他舌头上的舌钉。

晏明闭不上嘴,无助的低声呜咽。他试图挣扎过,对方禁锢住他令他无法动弹,就像野兽粗暴的强势的,一不小心就会流血受伤。

这一夜晏明被翻来覆去折腾,他大汗淋漓,腰仿佛要被折断,腿也被打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嗓子已经叫不出声,手臂上的伤口被抻开,血液湿了纱布。

像是在做梦,处于清醒与混沌之间。又像是第一次吸烟时的感受,不得要领笨拙憋呛得难受,烟雾过肺那一刹又产生不可思议的刺激愉悦。又疼,又想继续。

*

次日中午晏明才醒来,他浑身像被大卡车碾压过,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屁股是最疼的。

晏明动一下手指都费劲,房间里只有他。窗外大雨早已经停了,浓烈的阳光照进房间里。

晏明倒抽着气艰难地坐起来,屁股刚一挨床上疼得他差点跳起来。

为什么屁股蛋这么疼?

他对准镜子撅起一看……

又红又肿。

不是这对吗?

为什么屁股蛋这么惨?

晏明穿上睡衣一瘸一拐往外走,回想起今天早上做到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扯着破车嗓子骂霍远霄,然后被霍远霄按住抽了屁股。

“………………”

晏明在心里骂霍远霄不是人。

自己又挨干又挨揍,把他当仇人搞啊!

走出房间,管家见到晏明后问:“吃什么?我去准备。”

“吃肉。”晏明一张口,嗓子沙哑得比破喇叭还难听。

管家打量一眼晏明,晏明除了脸色有点苍白,精气神倒是不错。他是第一次见晏明,这张和沈少爷极为相似的脸。先生带回家的人不多,有那么两个性格相合的固定床伴,新面孔之前几年都没有一个。

爬到霍远霄这个位置的人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世间万物皆有两面性,有无数美人上赶着投怀送抱的同时,也不缺有人想要以此获得好处,亦或者是找到霍远霄的缺点把他拉下高位。

霍远霄便不会给人在私生活作风上大做文章的机会,留在他身边的都是利益关系盘根错节口风严性格温顺服从的。

晏明这样性格的人是第一个出现在霍远霄身边的,完全不符合霍远霄挑人的标准,既不斯文漂亮也不聪明柔弱。

换做别人挺不住一晚上,也不会这么折腾一晚上,晏明大早上还骂呢。本以为晏明一早就会被叫醒送回去,他却没在霍远霄脸上看出生气。管家心里有数,大概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对待晏明。

“你叫我张叔吧。”管家说。

“噢,张叔,”晏明东张西望,“霍老板呢?”

“他在书房开会,忙的时候不要打扰,先生会不高兴。”

晏明嘴上说:“知道了,”下一秒又问,“书房在哪儿?”

管家不答,吩咐厨房备菜去了。

不说拉倒,晏明一间一间找。有钱人的房子真的太大了,这么多房间一个人住的过来吗?

他从昨晚进门到现在就看到一个管家,霍远霄不会觉得冷清吗?

也许山猪吃不了细糠吧,反正让他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他会寂寞死的。

晏明上到三楼,腿都快遛直了,终于在一间门前听到了说话声。

他门都没敲推开就往里进,罗威纳趴在霍远霄脚下,脖子上缠着一圈纱布,相比昨天没有那么八面威风,反而有点憨。

罗威纳看到晏明后警惕地起身,晏明瞪他,它脖颈后的毛炸起,与晏明目光对视三秒后先撇开了头,夹着尾巴后退到霍远霄身后。

晏明得意的挑眉,心说我还搞不明白一只狗那我可就白活了。

“霍老板,”晏明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求你的事?”

晏明一说话,视频对面正在汇报的外国人闭上了嘴。

霍远霄看一眼晏明,做了一个让他出去的手势,继而开口:“Continue.”

那边老外重新开口,说了一溜让晏明听不懂的鸟语。

霍远霄单手托着下巴,时而端起喝茶喝一口,时而在键盘上敲字。

他神情专注,平静的听对方说话,不像其他老板画大饼没重点搞官威,事后等待秘书做会议总结。

霍远霄很多时候并不需要秘书辅助,他精神高度集中,思考对方的话,即使给出反馈与指导。

把控会议节奏,提高效率,不执着延长会议时间搞形式主义,不愿意搞成又臭又长没用的水会。

除非紧急事件,日常会议的氛围他不会给到下面很强的压迫感,偶尔也会开几句玩笑和大家笑一笑,该轻松时轻松,该杀伐果断时不留情面,收放自如。

就这方面而言,他是一个合格的老板,员工们愿意跟随这种办实事能力强的领导。

晏明又被当成了透明人,听着他们叽里呱啦,霍远霄端着茶水轻笑,也不知道笑什么。

但在此刻情形下,他把这种笑理解成了嘲笑,理解成了他的需求没有被重视。

晏明走过去合上桌上的文件,急切的问:“我真的很急,你为什么不理我?”

工作被打断,霍远霄眉间浮现一丝不耐,他对晏明的兴趣可不包括晏明的没有眼色。

霍远霄调转摄像头,大手掐住晏明的腰把人扯到自己腿上。屁股刚一挨上去疼得晏明闷哼一声,而后他发出噪声的嘴被霍远霄捂住。

晏明要挣扎被他狠狠顶了一下腰,昨晚过分被折的腰瞬间酸疼的失了力气。他不忿地对上霍远霄警告他的眼,那里不见底难以揣测。

晏明一怔不再挣扎,老实的坐在霍远霄怀里。

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事,他求了他一夜,直到目前为止还不如他开会重要。

晏明心脏抽疼,憋闷,满肚子气。他急不可耐,霍远霄也知道他急,可霍远霄就是冷眼旁观他的急切,不理睬他的需求。

没有办法,晏明无可奈何,无力感油然而生。这时候他不能再惹霍远霄,除了等待他开完会,自己别无他法。

晏明被捂着口鼻,鼻腔中空气稀薄,渐渐他双臂垂在身体两侧,身体放松靠在霍远霄怀里,他才得意重新呼吸。

霍远霄的手搭在他胸口,时而抚弄一下时而滑向别处,晏明受不了这游刃有余的挑逗,耳根通红下腹紧绷。

难熬的鸟语会议终于结束,晏明拨开霍远霄的手,火急火燎的问:“你可以救沈维良了吧?”

霍远霄指腹摩挲晏明后颈上的牙龈,唇角上扬:“我什么时候答应你救人了?”

晏明大脑嗡得一下,揪住霍远霄领口大骂:“你他妈玩我呢?”

他被气到浑身发抖,眼眶泛红:“你真不是人啊你!”

霍远霄掐开晏明的手,凑近去看晏明的眼睛,那里足以用目露凶光形容,恨不得下一刻就咬在自己喉咙和他同归于尽。

霍远霄就知道晏明昨晚保证的听话、顺从、乖巧,半天都装不上就要暴露本性。

他继续激怒晏明:“昨晚不是你求着我做的吗?”

霍远霄捏住他的下巴:“没有这件事,你就不想了吗?”

晏明瞪着霍远霄,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因为霍远霄说的没错,他见色起意想和霍远霄进一步发生关系。

昨晚因为他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给霍远霄的,他以前洋洋得意自己不错,养家糊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一文不值,因而将□□交换当成一种筹码。

此刻霍远霄直截了当的戳破他自欺欺人的心思,告诉他并不值得成为利益交换的筹码。

仿佛落下审判,说他晏明没有任何价值。

这是比□□打击更严重的心灵打压,这是晏明第一次发现霍远霄的可怕之处,他不是利用强权打压人,而是杀人诛心刀不见血。

晏明推开他,他已经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边点头边后退:“你说的没错霍远霄,是我求你的,你也爽了我也爽了所以没谁亏。”

晏明朝他竖起中指:“我看透你了,对你抱有期待就是我傻逼,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求你,我一文不值别玷污了你的几`把。”

晏明猛得踢开门,又重重把门摔上,张叔听着晏明的骂法一边为晏明捏一把汗,同时惊诧于先生怎么会对这样粗鄙不堪的人感兴趣。

晏明气得饭都吃不下了,管他桌上是红烧肉还是甜皮烤鸭,他迈着怪异的姿势走到门口,电话响起。

那边传何司时的声音:“瑜清,昨晚霍教授从国外回来,连夜给沈老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现在他已经脱离危险了。”

晏明:“………………”

“爷爷脱离危险了就好,我一会儿就回去。”

挂断电话,晏明肚子咕咕叫了,桌上饭菜香气一直往他鼻子里钻。

晏明告诉自己不吃白不吃,都做好了。重新退回到桌旁大口吃肉,大口干饭。

管家看着晏明的吃相,心想这孩子胃口真好,都气成这样了还能吃两碗大米饭。

霍远霄下楼时晏明正好吃完,他看霍远霄一眼脸上写着不高兴。既然昨晚就把霍教授请来了为什么不说?

就那么喜欢看他着急上火,愤怒发疯吗?

晏明一声不吭往外走,霍远霄拿起外套跟上来,手先他一步窝在门把上:“我送你去医院。”

车里晏明趴在车窗上不跟他讲话,霍远霄也不主动搭茬,翘着二郎腿翻看金融周刊。

晏明到底是憋不住话的性格,扭过头按住哗啦作响的杂志,直截了当地表达想法:“你少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你有意思吗霍远霄?”

霍远霄问他:“你自己想不明白吗?”

晏明不懂:“什么意思?”

“你们有钱人说话都这么绕弯子吗?”

霍远霄不再开口,继续看上面内容。对方扔下了这么一句话,晏明就忍不住想怎么回事?

想了一会儿没懂,破罐子破摔不想了,别想让他焦虑内耗。

车停在医院门口,晏明开门下车,同时霍远霄下车站在他身后,手搭在他肩膀:“我给你的承诺遵守了,但你没有。”

“扯淡,我也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晏明自卖自夸上了。

老爷子昨晚手术后已经从Icu转到普通病房,晏明跑进门探望被沈弘才拦下,一副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下毒的人不配探望的表情,走廊屋内沈家的亲戚们都冷眼旁观。

沈弘才有备而来带了几个保安把手,晏明要发火,几天下来他也摸出了一点晏明的脾气:“医院内大吵大闹影响病人休息。”

晏明硬生生把火憋了回去,指着沈弘才半天无法发作,憋得他浑身难受。

电梯门打开,霍远霄径直走向晏明,他瞄一眼晏明吃瘪的模样,对此刻情形了然于胸。

沈弘才一见霍远霄,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

直到霍远霄透露出是晏明求他帮忙,夸赞晏明孝顺,霍远霄这一句话的分量重有千金。

聪明人都能明白这其中沈小少爷与霍远霄有比他们更近一层的关系,更是明目张胆的撑腰。

沈弘才变脸比什么都快,笑呵呵的让晏明进门探望沈维良。

晏明停在原地半晌,别扭于霍远霄的甜枣,他还在气愤因而不想接受他的馈赠。

霍远霄轻拍他肩膀:“去吧。”

*

关于霍远霄说让晏明想明白的事,晏明这个神经大条的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机缘凑巧下,明白霍远霄是指他许诺的顺从。

霍远霄后来的话是在测试他是否真的记住成诺,是否真的愿意服从。

晏明坐在床换衣服,心里不是滋味,霍远霄真拿他当狗训啊?

沈维良已经苏醒,这个时间被护士推走做检查。

病房里只有晏明自己,沈瑜晖进门正瞧见晏明背上青一块紫一块暧昧的痕迹,尤其后颈上的牙印极为刺目。

这是对自己所有物刻下的印章,也是对其他觊觎自己猎物的同性一种警告与挑衅。

沈瑜晖死死的盯住晏明裸露肌肤上的痕迹,眼睛怎么也移不开,面色越发阴沉。

对方是怎样压住晏明的,又是如何在他身上留下这样凶狠的痕迹,是否抚摸过他后背活美丽的纹身?

晏明会抵抗吗?还是主动的接受皮肤泛红颤抖,大汗淋漓,亦或是扭动着腰肢,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他脾气那么暴躁,受不住时也会骂人吗?

无数奇怪的想法不应该产生的画面拼命涌进沈瑜晖大脑。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古怪的微妙的情绪迅速占据他,他心脏狂跳,大步走向晏明。

晏明衣服刚套一半,寻思着过会儿去药店买药涂涂屁股,两天没管更疼了,吃饭都不香了,厕所也不敢上了。

倏地他被人按在床上,沈瑜晖仔细看着他身上的痕迹,手在晏明腰上用力抚摸,正好按在发紫的手印上。

“你他妈有病啊!”晏明打开他的手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沈瑜晖攥紧手掌感受刚才抚摸的温度,脸上露出几分讥讽:“和霍远霄做过了?”

晏明知道他又发神经,手指向门口让他滚。

沈瑜晖不为所动,抱起手臂:“被人压很光荣吗?沈家的脸都要让你丢尽了。”

“真不明白你这样的人他怎么吃得下去,霍远霄一点也不挑啊。”

“哦,可能因为你长得像瑜清吧?别以为跟霍远霄上床了你就能靠上这棵大树,沈家人见到你都要低头哈腰。”

他瞥见晏明难看的脸色,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你不过是借了我堂弟的光,霍远霄喜欢的是我堂弟,不是你,你只是一个廉价的替身。”

“任他玩弄,磋磨,发泄,”沈瑜晖扔掉手里炸豆皮,“你就是一个耐玩的玩具而已,别太洋洋得意了。”

“我去你大爷的!”晏明一拳砸在他脸上,捡起沈瑜晖带来的炸豆皮摔他一身。

“你抽哪门子的疯,有病就去治别在我这叫!”

晏明把他赶出门,火气窜到脑门久久无法消散。

沈瑜晖脑子让门夹了吧!

这股气压在晏明胸口久久无法消散,打了几局游戏转移注意力也没用。

或许因为,他心底认同沈瑜晖的话。

老爷子做完检查被护士推进门,看到晏明躺着床上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四处看看询问:“你堂哥没来吗?我啊突然想起之前你说绣球像豆皮,猜你喜欢吃豆皮就让余晖给你买。”

“这小子,是不是没给你买啊。”

“买了,”晏明翻个身,声音懒懒散散没有起伏,“他吃了。”

*

下毒的人依旧没有查出头绪,沈维良生病期间一直由他的小女儿照顾,晏明有了空闲时间他就趁这阵子送外卖赚钱。

再不进账他就要喝西北风了。

五月初,京市的气温如同提前进入夏季,街上行人穿上了清凉的短袖裙子,晏明送外卖却穿着长袖长裤,防止被晒黑。

天气阴沉,温度接近三十,京市的空气闷热的让人喘不上气。

晏明换上了夏装,管他晒不晒黑,他不想中暑而亡。

晏明听歌骑车,随即播放的歌曲是最近网上特别火的一首流行曲,晏明迅速切歌,自从被小歌手评价他资质平平他就再也没办法正视这个人了。

以前他还很喜欢他的歌,这其中大概与歌手和霍远霄是某种关系有关。

自己喜欢的歌手在别人身下讨好谄媚,滤镜破碎一地。

不过晏明也没什么瞧不起人家的,他还不如人家呢,好歹人家有钱有房有车,自己被压屁都没有。

自从上次和霍远霄发生关系后,晏明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霍远霄了,关于霍远霄的消息更是听不见一点。

他和霍远霄算什么关系?

晏明自己也糊里糊涂的。

车停在学校门口,晏明提着贵重的寿司来到漆黑大劳前敲窗户。

想起上一次这家昂贵的寿司带给他不好的印象。

车门打开,青年接过寿司,四目相对晏明在心里骂,见鬼了想什么来什么。

霍凌川对晏明可谓是记忆犹新,他接过寿司,故意随口一问:“还送外卖呢?柏嘉乐说看你朋友圈以为又去哪发财了。”

“我去你家发财了。”

“你……”

晏明瞄一眼车里的男人,无所谓的耸肩:“我可没撒谎啊。”

你哥答应给我二十万呢,就是还没付款。

“小川,时间差不多了。”霍远霄开口,目光却落在晏明身上。

晏明穿得清凉,背心短裤,黑色背心紧紧贴着胸膛,手臂侧边若隐若现粉色。

这一阵跑活,免不了磕磕碰碰,晏明身上又多添了几道伤疤。

晏明瞄了霍远霄一眼,扬起下巴:“霍老板,没什么指示给小的,小的就走了。”

他转过身,下一刻车门打开,晏明被一条有力的手臂勾住腰带进了车里。

车门关闭,黑色车窗升起,司机悄然下车。

晏明坐在霍远霄怀里,背贴着霍远霄的胸膛,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后颈带起阵阵酥麻。

箍在他腰上的手修长白皙,男人的手不算柔软,指骨坚硬如竹节一般。

晏明微微失神,盯着他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看,随后伸手触碰。

这枚扳指的触感和他想象中不一样,他以为像是玻璃一样光滑冰凉。

实则扳指表面刻有凸起的纹路,手感温润带着人应该有的体温。

霍远霄下巴抵住晏明肩头,抬手凑到他眼前。

晏明看清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纹路和不认识的字体,霍远霄开口:“这是兽面云雷纹扳指。”

“哦,看不懂。”晏明身体挺得笔直,在霍远霄怀里很不自在。

他此刻坚硬得如同一块石头,一棵粗壮的树。

霍远霄知道晏明紧张了,人在紧张时会身体绷紧手脚无处安放。

晏明放松时韧性极好,能够被折叠成任意姿势。

他扳过晏明的身体,晏明跨坐在他腿上与他面对面。

霍远霄懒散的倚着窗边,有限的车内空间里,二人肌肤相贴热意攀升,剧烈的心跳不知是谁。

晏明故作镇定,上次做是晚上光线昏暗,他始终背对着霍远霄,他的尴尬慌乱痛苦青涩不被偏见。

光天白日,他们看清彼此的脸,积极掩盖尴尬的同时,晏明也害怕那一晚带给他的疼痛,但不可否认他又被对方的脸迷住,色迷心窍直勾勾的盯着。

霍远霄手掌在他后颈摩挲,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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